朝夕尽欢 第97(1 / 2)
许尽欢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有些片段有些假设,光是想想就让人止不住厌恶想吐。
许尽欢嗓音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,每个字都带着扎人的颗粒感:“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而已。”
“总不能和青梅竹马说,说我和你的律师,建立了稳定的炮友关系吧,这也太掉价了。”
“青、梅、竹、马。”沈砚舟一字一顿地咀嚼着这个充满遐想的词汇。
许尽欢背对着他,自欺欺人地点头。
她对颜煦毫无任何男女情愫,也早就明确拒绝过。
让一个人放弃的最快方式,就是给ta戴绿帽。
哪怕伤敌八百,自损一千。
她只希望,沈砚舟能够及时止损。
斯文矜贵的男人气极反笑,道:“是,炮友关系,不仅丢人,还拿不上台面。会影响你在那位青梅竹马心里的印象。”
在许尽欢看不到的地方,男人的手在桌面下攥成拳,用力道骨节都发白。
沈砚舟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强行压制住那头名为‘嫉妒’的恶兽。
他今天发现,他错了。
大错特错。
他看上的这头小狮子,大多数时间直爽洒脱,包括在床上也不会扭扭捏捏。
每次攀上极乐之巅,还会用锋利的爪牙在他身上,留下属于她的专属烙印。
沈砚舟以为他一点点获取了信任,借着今天聊到原生家庭的契机,他能从小狮子嘴里挖出他想要的东西。
逼她承认心动,让她对这段关系的转变,避无可避。
但他错了。
错在自以为是,高估自己的份量。
或许,从始至终,许尽欢的内心都不曾向他开放。
从始至终,在她心里,他只是一个能够供她发泄荷尔蒙,用来取悦她的工具而已。
他擅自认为怀柔政策能焐热真心,结果仍旧比不过一个青梅竹马。
他沈砚舟,从始至终,都在炮友的位置上原地踏步,寸步未前。
餐桌上的气氛凝固,无形的胶水充斥在空气中,把那些隐秘的爱恋狠狠粘在心底,令其死死不见天日。
沈砚舟说话的音调波澜不惊,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。
他说:“放心吧,天擎ipo上市的环节,已经进入尾声。”
他敛下眼皮,冷漠告知道:“你青梅竹马——颜煦,他的公司天擎,上市板上钉钉,未来发展已经起飞,不需要你给他操心。”
许尽欢眨了眨眼,视线里大理石的纹路,开始扭曲。
眼睛里像是有什么液体要涌出,许尽欢借着感冒擤鼻涕的动作,抽了张纸巾,不着痕迹地带走睫毛上的那点水汽。
她吸了吸鼻子,扭头朝沈砚舟,无所谓地笑道:“没影响到你们之间合作,那就好。”
故作轻松的话语刚落下,餐桌对面的男人骤然起身离席。
沈砚舟再也无法在这张桌子前待下去。
就像他高估了,自己在许尽欢心中的地位一样;他也低估了,小狮子那无所谓的态度对他造成的伤害。
椅子被骤然拉开,凳腿摩擦着地板,发出刺耳噪音。
能让一个举手投足都斯文优雅的绅士,发出这样不符合教养礼数的举动,可见许尽欢的话有多伤人,而沈砚舟此时的情绪又有多激烈。
哪怕被气到抛弃风度,沈砚舟依旧没有恶语相向。
他不舍得。
那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小狮子啊,是他默默筹谋许久,想要拥有,想要独占的小狮子啊。
就像他之前说的“我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”,沈砚舟同样无法去接受,小狮子把他排在颜煦后面。
沈砚舟能做出的最大反抗,也就是起身离开,不去听她对颜煦的维护和担忧。
以他的辩才,有无数种反驳攻击的方式。
但沈砚舟不舍得。
连说句重话,他都不舍得。
许尽欢抿唇,倔强地盯着面前那块大理石,像是能盯出花来。
离开几分钟后,沈砚舟又回来。
他把薄薄的牛皮纸袋,扔在大理石餐桌上。
“不管怎么样,你今天坦诚了秘密,那么介于我们之间平等交换的原则,这是我的。”
许尽欢茫然抬头,沈砚舟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,金丝眼镜像是透明的一层膜,主动隔绝了任何眼神交流。
他吝啬得一句解释的话都懒得说。
沈砚舟拿了车钥匙就出门,他脊背挺得笔直,出门的背影萧瑟又决绝。
进户门关上,过了将近两分钟,许尽欢才像是生锈的玩偶,视线从阖上的金属门,一寸一寸挪回餐桌上。
薄薄的牛皮纸袋,扔过来的时候,不慎打翻了杯子。
马克杯残留的小半杯咖啡泼到桌面上。
那个让她似曾相识的牛皮纸袋,像垃圾一般泡在褐色的咖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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