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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错 第80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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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人离开后,他仍是没有露出任何伤痛难支神色,扛着姜行放去姜姮马上,问女郎道:“你可能载得了他?”

姜姮重重点头,看见顾峪身上有血,问道:“你也受伤了,你还能骑马么?”

顾峪颔首:“小伤,不颠簸就好,你带他先回去救治,我要慢些。”

顾峪掩饰得太好,而姜姮又习惯了他刀枪不入的样子,根本没有察觉他已伤重,加之忧心姜行伤势,无暇多思,立即骑上马疾行而去。

顾峪亦忍痛,像平常一样跨上马,慢悠悠行着,看着女郎风驰电掣,很快就把他抛在身后很远。

她的马术已经如此好了,在这样不甚敞阔不甚平坦的丘陵之地都能跑得那样快了。

她的马术是他教的。

日后,但凡她骑马,应当能有一刻想起他吧?

他也总算有了一件事,能叫她记住他了。

顾峪唇角起了丝笑意,跌下了马。

那马儿嘶鸣一声,载着浸了半截儿脊背的血,去追姜姮。

姜姮纵马一路奔驰, 忽听得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,竟快要赶上她了。

她记得顾峪说他的伤不能颠簸,要慢些的, 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?

姜姮勒马回头, 本想劝顾峪不必着急,却见马背上空无一人,待那马走近了,她才看见马背上一大片的血。

姜姮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怔怔看着那片血。

“阿姮,怎么不走了?”姜行虚弱地问。

姜姮恍神,环顾四下,见到几个百姓扛着农具要去劳作,连忙招手喊了人过来, 用新学的越语告诉他们,把姜行送到衙门, 重重有赏。

“阿姮,你去做什么?你不亲自送我了?”姜行此时只信得过骨肉至亲, 信不过那些连说都说不通的土人。

“大哥,你还能说话, 死不了的,不要担心。”

姜姮翻身下马, 顾不得和姜行说太多,又招来另一个百姓去城门上传话, 叫上最好的军医并一辆马车循着这条山路去接应她。

交待罢,她跨上顾峪的马疾行折返,很快就找到了跌落在山路上的顾峪。

顾峪此时已经脸色惨白,躺在那里几乎奄奄一息, 腰下的土地已浸了大片的血。

“卫国公!”姜姮自裙裳上撕下一片干净的软缎,替他压紧腰上的伤口。

已经麻木的身体忽然又有了痛感,熟悉的味道在鼻息间徘徊,把顾峪不知游移在何处的神思拉回了一些。

便听见,她唤着的还是那冷冰冰的三个字。

顾峪忽然很不甘心。

他知道她就在身旁,他能很清楚地闻到她的味道,他想睁开眼睛,可惜眼皮子似有千斤重。

“姜姮,”他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,终于抬起手臂,精准地抓住了她为自己按住伤口的手,“我字,承洲。”

女郎惊喜出声:“你醒了!你不要睡,大夫很快就来了!”

还是没有唤他的字。

“我字,承洲。”微弱的几个字从他喉咙滚出。

姜姮只看到他嘴唇动了动,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,一面压紧他伤口,一面俯首侧耳贴近他嘴唇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顾峪没有力气说话了,伸臂搭在她低伏过来的肩膀上,借着天然下垂的力量,按着她贴在自己胸膛。

她竟然回来找他了……

他以为,她根本不会回头看,根本不会那么及时地发现他不见了,可是她发现了。

她此刻对他也好生顺从,服服贴贴地靠在他胸膛上。

他一丝力气都没有,她若是反抗,轻而易举就能摆脱他。

可是她没有,她一向宅心仁厚,是看他垂死,在可怜他吧?

顾峪的不甘心更重了,竟是因为可怜……

顾峪的手臂渐渐从姜姮肩膀上滑了下去。

姜姮愈发压紧了他的伤口,连唤了几声“卫国公”,都没有任何回应了。

直到军医赶来,为他处理了全身的伤口,把人放去马车上,顾峪都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
姜姮坐在马车上,呆呆地看了顾峪一路。

他从前问她,如果他死于燕回之手,她会怎么样?

她避而不答,心里想,他怎么可能死在燕回手中呢?他比燕回狠辣得多,敏捷得多。

可是今日,他真的被燕回伤成这样。

他是分了心吧,是看到镇南王的幼妹意图害她,才落了下风,被燕回重伤至此。

“你别死呀。”

姜姮握住他手,轻轻抠着他掌心的茧子。

回至居处,姜姮封锁了顾峪重伤的消息,只叫一个顾峪最信任的副将前来,让他戒严全城,不要放任何人离开,又道:“卫国公每日都会去城上巡视一番,你还安排一个和卫国公身形相似之人继续此事,总之,不要露出任何异常。”

虽然燕回离去时,顾峪还是一副身强力壮的样子,但人是他伤的,想必他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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