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四三）潮晕晴岚（3 / 3）

没有习惯另一个人的亲近，嘴上也还在客气，理智却极力强迫自己尽快习惯。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放任她在自己的家里四处乱跑？眼下的气氛仿佛她问手机、问银行卡的密码，他也会很爽快地说出来。

&esp;&esp;或许他的年龄已经到此境地，没有什么好刻意掩藏，她想看都可以坦坦荡荡给她看。他可以不再小家子气地固守一个需要空间的自我，而是宁可敞开自我的边界，交给别人。这点就太老男人。她肯定做不到。

&esp;&esp;他抱着枕头趴在床沿，仰头望她，唇心还留着服药时沾的水，像冰糖葫芦上亮莹莹的糖浆包裹着，恋恋不舍道：“病成这样，晚上没法留你了。”

&esp;&esp;他是说，他现在满脑子想的还是那种今晚没力气去做的事。

&esp;&esp;小钟感到冒犯，脱口而出地凶道：“反正我也没打算留下，少自作多情。”

&esp;&esp;说完又略微后悔。他也不过嘴上逞强，占点小便宜，应该劝他好好休息的。只是不知怎的，温柔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，到最后她也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
&esp;&esp;“你说要足够过一辈子的钱，是怎样的一辈子？无所事事，周游世界去挥霍，去吸阿片或赌博一样瞬间的虚荣？”

&esp;&esp;她不想听他在生病时讲这些，想太过复杂的事，用手指抵住他的唇。

&esp;&esp;他换了一个更直接的说法：

&esp;&esp;“我想要你。”